《新民周刊》:你心中的唐僧师徒四人是他们这样的吗?
张纪中:那当然是的。我觉得猴子就是猴子,原来我们拍的猴子其实都是个人,鼻子也是人的鼻子,书里一再描述孙悟空是雷公嘴,浙江版的孙悟空,那不就是人的嘴吗?觉得那才美,那才是美猴王?“美猴王”只是个称谓,不是说他真美得怎么样了。
《新民周刊》:在《新西游记》中唐僧皮肤黝黑,而原著和老版电视剧中的唐僧都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和尚。这方面是怎么考虑的?
张纪中:这一版的唐僧阳刚一点呢,主要是我们觉得我们应该对唐僧有一个新的认识。我们现在对佛教也有一点了解,玄奘在历史上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如果他真是那样一个人,他怎么去西天取经?遇到妖怪就哭,就吓得哆嗦?那纯粹变成突出孙悟空的智慧和勇敢了。还哪有一点高僧大德的样子?唐僧一个人,不带着这些徒弟,他也要去西天取经,绝不后退半步,他的意志力一定非常坚强。我们原来理解中的唐僧细皮嫩肉,走那么老远,风吹日晒,一点没有影响?这真是奇迹。以前他还老披着袈裟出行,袈裟是一个礼仪性的服装,风里来雨里去你当雨衣穿?事实上,那是高僧到了一个国家,要通关的时候,才穿,体现的是一种身份。我不用个坚毅一些的唐僧,用个小白脸?弱不禁风、战战兢兢,对于当下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新版的《西游记》应该对当下有这种意义。
《新民周刊》:吴樾之前出演过一些电视剧,但也不是很出名,他也没有六小龄童演猴戏的经验,这次怎么选定他来饰演孙悟空一角的?
张纪中:我们请不起特别出名的演员。现在一些成名的演员,除了要多少钱一集的片酬,还不能保证拍戏的时间。《新西游记》要跑十多个地方取景呢,怎么着,我们还得把你的戏先拍完了再拉其他演员去取景地再跑一遍?这不可能!
吴樾呢,他的身手也很不错,也还很用功,他喜欢、热爱《西游记》,又能吃苦。8个月,一天不拉,没有一天休息,天天如此,没有一种坚强的意志,没有那么大的热情,还真是演不下来。
《新民周刊》:据说他每天上妆卸妆要4个小时?
张纪中:差不多。每天晚上常常还没卸妆就睡着了。他们的妆怎么化呢?先在脸上涂上胶水,吹到半干的时候,再把猴脸、猪脸粘到脸上,然后把接缝抹平。他们真的很辛苦。你想,臧金生顶着这样一个猪脑袋,还有猪肚子,大夏天真是热得要命,不穿衣裳都热成那样,何况他们呢?
《新民周刊》:你在电视剧中演出太上老君一角,怎么亲自出马了?
张纪中:我几乎都会在我自己制片的电视剧中演一个角色。不是主角,但分量也不太轻。第一,我留个纪念,第二,我也过过戏瘾,第三,我也给剧组节约一点钱。我自己来演,也不要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新民周刊》:我注意到李安纲教授也参与了剧本策划,他从道教角度来解读《西游记》,你对他的观点怎么看?
张纪中:我跟他是朋友,也和他聊过《西游记》。我觉得他从道教角度来解读《西游记》,有他的道理。当然,从我们的角度来说,专家的意见,我们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他认为五行与唐僧师徒五人之间有关系,孙悟空:火;唐僧:水;猪八戒:木;沙和尚:土;白龙马:金。比如说水克火,唐僧就克孙悟空;火克木,八戒就怕猴哥;金生水,白龙马就得驮着唐僧;确实是这样,有一定的道理。那么我们编剧在处理剧情的时候,就会考虑人物相互之间相生相克的道理。听李安纲讲解《西游记》,我们也增长了很多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