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地底的领域似乎总令人产生不安全感,仿佛走近惊悚片的天然场景,不是天灾,就是人祸。造就了地铁的英国人民也特别热衷于在影视作品中借用这个气氛浓厚的场景——《王牌特工:特工学院》中的一道关卡就设置在地下铁道,而《007:大破天幕杀机》里的地铁站,干脆就被当作战时的国家办公机构所在地。
其实,这倒不是电影的发明。伦敦地铁早在二战时期就被作为地下掩体,而苏联在开通地铁伊始,就把地铁的军事用途列入规划——这也是为什么苏联的地铁普遍都挖到了地下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深处。
在法国著名导演特吕弗的名作《最后一班地铁》中,二战时的巴黎被德军占领,地铁也成为连通占领区的唯一交通工具。每天匆匆赶搭最后一班地铁的行程,是现实,更是一种隐喻。
换一种超现实的眼光
“深藏不露的地下世界营造了棺椁般的冰冻感。站台上还有一些候车人,荒原上的墓碑一样,歪歪斜斜插入地面,紧闭无脂的青色嘴唇,正在灵魂出窍。忽然,像是从地心传来了大型食肉动物的喘息声,强光和狂风拧绞成一股,冷腥地刮得候车人毛发倒竖,身边的压力在急剧改变……漆成军装绿的列车从地窟中钻出了浮胖的、蛇颈龙似的头来,紧接着是肿胀得不成比例的身躯,大摇大摆、慢慢吞吞停下。”
很难想象,“驶往×××方向的地铁即将进站”“请小心月台空隙”这种日常司空见惯的场面,到了作家笔下会是如此超越现实。韩松的中篇小说集《地铁》,用《末班》《惊变》《符号》《天堂》《废墟》五个篇章,营造了不一样的地铁世界。他也因此被誉为“技术时代的聊斋志异,电子囚笼中的卡夫卡”。
在韩松将地铁写成“死城”的时候,俄罗斯作家德米特里·格鲁克夫斯基却换了一种超现实的眼光来看待地铁——将之视为地球末日的唯一庇护所。
格鲁克夫斯基的名篇《地铁2033》,副标题是“比2012更贴近人类现状的世界末日预言”:2033年,核战争爆发,宇宙辐射杀死一切,只有几万人在莫斯科地铁中生存了下来,这巨大的防辐射防空洞于是成为人类最后的避难所。在那里,中央控制系统崩溃,地铁站都变成了小型的国家……小说上市后大受欢迎,不但在俄罗斯热卖,还被翻译成了十几国文字出版。随后的《地铁2034》和《地铁2035》也广受好评。
童心荡漾又何妨
“我们何其幸运,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在绘本《地下铁》的开头,几米引用了诗人辛波丝卡的名句。每次读这个故事,或是看它改编成的电影,耳边都会响起孙燕姿的《遇见》:“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在台湾,这个盲女与地下铁的故事,后来变成了“几米的车站”——在台北地下铁南港车站,几米绘本中的作品以高温窑烧珐琅版的形式出现在了月台、阶梯、站口,令每个路过的人都难以忘怀。“带着期待在地下铁每日寻觅出口,怀疑下个站有人扶着我出走……”再配上一曲电影《地下铁》的主题歌,就更是切题。
与此相似的是,不少城市把地铁和文化旅游结合在了一起。

